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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圈土著人

【夜朝】Theme of one past night 上

不靠谱星际军官X2

用实践证明靠谈恋爱是可以拯救宇宙的www

419象征性地来更新一发

依旧没能写完

延续了我这个辣鸡一如既往的流水账风格

OOC有  注意避雷

 

 

磁场盾关闭,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溢满了航空港,折光率不同的大气将这里的天空渲染成丝绒样耀眼的鎏金,流线型的大型载人母舰拖曳着彗星状的扇形尾焰缓缓降落。

 

这个星球从属的主位并不是一颗能提供慷慨光热的恒星,而是一颗晦暗的矮星,所以昼夜交替并不明显,不能按照银河联盟的传统习俗说“看着夕阳逐渐走低”,也不能说“每日有新的光明冉冉升起”,只有中央光脑确实将标准银河时以铃音的形式播报给每个人。

 

阳川咲也听到那无异于空袭警报的刺耳声音后悠悠转醒,慢吞吞地从床铺上坐起来,揉了揉紊乱的头发,用空白的大脑苦苦思索宇宙的真理和时间尽头的奥秘。

 

景深窗慢慢变幻着天幕的颜色,他忽然得到一个正确的自我认知——今天晨训要迟到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阳川咲也上尉拎着衣服把自己摔出了宿舍。

 

在作风规范、编排严谨的第四十三军团里拥有单数位编码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咲也还不太想丢掉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荣誉称号。

 

他们军团驻扎的星系是银河联盟的战略防御要地天鹰星系,背靠两颗红巨星形成的双子星座,而这一支精英部队驻扎的地点是小行星赫雅,周围环绕着极为壮观的纤维结构发光云,云层堆叠翻滚,构成一簇簇独特的桃红状云晕,从太空中观赏时像是细细描摹在淡金色穹宇上的精致帛画,落笔处一朵朵娇艳动人的蔷薇羞答答绽放在宇宙中,像极了人类名著中守着连续不断的日出日落的那枝玫瑰花。

 

当然咯,其实那只是高温加热宇宙际介质,自由电子相互碰撞形成的光效而已。当下社会中少有的、流浪在各个星际间的诗人将它——这些富有魅力的、变幻莫测的宇宙纤维结构物——比作黎明女神的裙摆,由此,银河联盟将这颗代号HY298-78010256k的普通星星以女神之名命名。

 

但实际这个小行星并未曾迎来过任何黎明,它的一切时间都浸没在堪称冷酷的寂寥里。很遗憾虽然有相对安宁的宇宙环境,却因为缺少提供能量的热源,赫雅一直没能孕育出自己的子民,直到银河联盟的军团来此地驻扎这才有了生命的痕迹。

 

选择它作为驻扎点则与她的美丽毫不相干,确切说来是由于跃迁虫洞技术人员的疏忽导致虫洞坐标偏向,隧道口错误地开在了矮星HY298-78002298Q附近,虫洞朝向歪曲,随着矮星的运动导致重力场迁移,出口处恰好正对赫雅,只能无可奈何选了它罢了。

 

 

 

 

 

咲也跑到集合点,本想偷偷摸进列队里,被眼尖的检察官揪住耳朵拉到了队伍前头。

 

明神大检察官私下和阳川咲也上尉很有些交情,可单单交情也没办法叫她手下留情大发慈悲。她只是忠于职责,铁面无私地给每一个迟到的家伙扣除相应的信用点,不巧的是今天恰好是双倍扣分日。

 

“今天你还敢迟到?”

 

“今天怎么了?”

 

明神司翻了对白眼给他。

 

正好他们司令官稀奇地穿着正装从他们面前经过,咲也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看见平时穿西服都打不好领带的希尔托普先生站在光梯上,胸前整齐地佩戴了一排气派的勋章,一簇金色的荷穗摇摆着从闪闪发亮的肩章下垂落,一下一下正好扫过腰间的指挥刀刀柄——这种笨拙又原始的东西现在基本看不太到了,除了给他们上司当装饰品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用武之地。

 

半空中狭长的光梯如虹桥纵横交错,不能说是他眼神太露骨了些,他的视线亮得简直像一束高镁含量追光,随着司令官一路往上追去了航空港的巡礼台。朝加首席走上来拍拍他肩膀,本着认真严谨的态度指出他的错误。

 

“站没站相。”

 

明神司、阳川咲也双双回头,朝加首席面色不改,坦然自若地将手上吃了一半的小零食塞进嘴里,接着从礼装口袋中掏出手套戴上。

 

“他们人到了。”

 

“谁到了?”阳川上尉还是一脸懵逼。

 

朝加圭一郎看了他一眼,这倒霉孩子平时各项成绩指标都很不错,怎么就这时候犯傻?

 

还是明神检察官回答他:“是第四十二军团【快盗】,一会儿有他们的欢迎会,所以今天扣分扣的多。”

 

“哦,那个只会做突击任务的军团!”他想起来了,嘟一下竖起一根食指,似乎手指指向之处亮起一盏小灯泡,“等下啊,他们又不是归在防御性军团编制里的,不去抗虫族前线,跑我们这里来干嘛?度假?”

 

虽然就是这么个意思,但话不能这么说,因为太难听了有碍最高司令部的颜面。

 

朝加首席抿了抿嘴,瞎扯道:“前段时间战事太紧凑了,他们是来疗养的。”

 

说完他自己都不信。

 

疗养怎么不选风景宜人的半人马星系、室女星系,也不选条件设施更好的赛弗特星系,偏偏跑到他们这里?如果要说囊中羞涩的话,怕不是要替最高司令部担心一下他们第四十二军团的腐败问题。

 

塔台上浮空磁标渐次亮起,从训练场能直观地看见那艘涂装张扬的舰体缓缓入驻机库,一派老子要长期滞留的模样。主矢量喷口曲率引擎的鸢尾色焰火已经熄灭,起落架折叠下放,机头抬升,机翼两侧辅助喷口正在做着微调;指挥塔这边则是调动光梯,粗且夺目的牵引光束与舰身上大气的合金舱门准确对接——

 

阳川咲也似乎听到了一双双粗跟军靴踏在光梯上微不可察的响动,连带着赫雅白金那般的柔软沙土都在随着这声音微微颤抖。他吃力地仰着脸,手搭凉棚好奇地张望为首的年轻人,狙击手鹰眼聚焦处的军官身材高挑,暗红色军装裁剪利落,代表胜利的秘银V字勋章和红黑绶带装饰在前胸,后摆随着步伐翩跹摇曳,正如同翩翩的贵公子身着典雅的燕尾服。

 

年轻人继续往下走了两三步,似乎有所察觉地抬起下巴往此处往来——他微微扶正黑亮的帽檐,露出两鬓浅浅的亚麻色鬈发,清俊的脸似笑非笑,只是似乎年轻得过分了。在视觉辅助系统的帮助下,阳川上尉似乎看到他朝这边眨了下眼。

 

他关掉战术目镜,戳戳旁边的明神司,“那是四十二军的团长?也太小了点吧?”

 

“他不是,他是……”明神司暗示性地指指前面站得笔直的朝加首席,从侧面看去朝加圭一郎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忿,甚至默默地将头撇开了去。

 

哦有内幕,不过阳川上尉还是不太懂。

 

不懂没关系,无知者至少还能放开胆子去猜:“圭一郎前辈的弟弟?侄子?总不是姘头吧?”

 

明神司听到最后一句差点笑喷。

 

“在军校关系不好。”说着,偷偷瞄了一眼朝加圭一郎,然后她悄悄点了点自己的终端手环。

 

阳川咲也表情也严肃起来,看着明神司的手指快速输入几个字符,滑屏发送。

 

自己的终端上亮起了提示,他吞口唾沫,没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怎么说呢?这种偷窥他人隐私的刺激感,可是开惯了机甲习惯了上天日常打打电磁炮的军旅生活所缺乏的。

 

同届毕业生明神司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无需多言,是大佬就要深藏功与名的淡然模样。

 

【欠钱不还】

 

嘶。

 

咲也倒抽一口凉气,替自家首席心疼地捂住了胸口。

 

——太过分了,这、这简直欺人太甚啊!

 

没想到那家伙人模狗样的居然不还钱!就这欠抽的,居然还敢上他们地盘来度假?难怪圭一郎前辈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忠心耿耿的阳川上尉只恨自己手上现在既没端着高频激光枪,也没有粒子轨道炮,否则就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下他能一发废了对方母舰的主引擎,给自家首席出口恶气。

 

 

 

 

 

“你跟他说了什么,咲也怎么激动?”

 

冗长的欢迎仪式终于终了,朝加圭一郎咬着手指套将双手手套脱下来,收好,看见自己终端上收到了一条未读信息。

 

“也不是什么大事。”

 

走在一旁的明神司一时语塞,微微笑了笑,“看到粒子泯灭装置比较激动吧。不是说那个东西还没实现小型枪械化吗?那也就他们的突击舰队有装了。”

 

圭一郎对此不可置否,暗自嘀咕:“鲁邦凯撒上也有。”

 

“嗯?你说什么东西上也有?”明神司好奇道。

 

“也没什么。”

 

圭一郎敷衍过去,一脸反正你懂的,但我就是不说。

 

反正该有的装备他们四十三军团也都有。

 

以防御为主战斗目的的军团不像突击军团那样吃单体装备,他们的经费主要花在保养大型防御性设备上:磁场盾、高速激光拦截系统和陆基光脉冲炮。接着他低头看那条新收到的通讯,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有人找,我去一下。”他抬头跟明神司打了个招呼,转身焦急要走。

 

“什么事啊?”

 

“下午会议室见!”

 

留给她的是一个匆忙的背影,被甩在原地的明神司挑了挑眉。

 

正巧她自己也收到了信函。

 

 

 

 

 

“说笑的,哪能用真家伙欺负人呢?”

 

第四十二军团机战首席打开教练机驾驶舱舱门,刚刚结束和第四十三军团阳川上尉的亲切切磋,边解安全带边跟他打了个歪不着正的军礼。

 

咲也径直从驾驶舱里跳下来,摇摇头,郁闷不已,觉得自己输得可窝囊。虽然定位是狙击位,但近身格斗这块短板一时半会还是个有待攻克的大问题。

 

开了一把教练机后对方似乎嫌热,下了机子就解开了衣服顶端的两颗搭扣,把外套甩给训练场边吃瓜观战的下属后,又忙不迭地跑过来很友好地跟人勾肩搭背,闲聊起来。

 

阳川咲也嘴角抽了抽,碍于对方军衔高他一级,实在不好给人脸色看。

 

“咲也,”耳机里忽然响自家首席的声音,不啻于天籁,“私斗违规,你现在上机子罚跑去。”

 

“嗨!圭一郎前辈!”

 

阳川上尉简直要兴奋地握爪流泪,扭头快快乐乐地领了罚,就上机受惩去了。他刚跑出两步,忽然想起那个被自己晾在一边的隔壁首席,“拜拜,夜野首席!”

 

完全被嫌弃了的夜野魁利虚眯了眯眼,头往边上微微倾斜,决心报复。

 

“回头见!千万别气馁哦,毕竟对手太强大!”

 

如他所料,愉快地欣赏到那个着急落跑的家伙险些脚下绊倒。

 

幼稚得一批的小朋友就差笑得前仰后合了,当然不在自己的地盘还是要稍稍收敛一点。末了,挑衅似的朝训练场对面递了个眼神,转身从下属手上接过外套披上,潇洒走人。

 

那双眼睛明亮撩人,眨眼的时候活脱脱赛是星辰闪烁,说不出的曜目,说不出的璀璨。

 

——因为说得出口的那部分大概只剩下讨人嫌了。朝加圭一郎愤愤地把对讲耳机摘下来,果真一想到魁利他就要气炸。

 

隔着玻璃,他忽然看到那家伙站在对面高台上幼稚极了冲他做鬼脸。

 

朝加首席一时气急,差点殃及那只无辜的耳机,蓝莹莹的生物光指示灯可怜兮兮地跳闪两下,以示此时机身承受压力过大。

 

紧接着他接到了魁利厚着脸皮的通讯请求,如果换个人,这时候肯定已经被他毫不留情地掐掉了。

 

魁利的通讯还没被掐掉的原因是他此时双臂高举过头顶,虽然隔了老大一段距离,自动对焦玻璃还是将他比的那个丑不拉几的方片放大呈给了圭一郎,图像放大到了清晰得可怕的地步,魁利还真是就大大方方地举在那儿。

 

居然一点都不带害臊的。

 

圭一郎有点挂不住这张老脸,耳根子悄悄转红,而魁利身边的下属则替他上司害臊地捂住了脸。

 

——哎哟,祖宗你可使劲丢人吧。

 

小朋友举了一会,又放下了双手,低头继续捣鼓他那方片式手型,习惯了把握枪支和操纵仪器,这双手虽灵巧却也不灵巧。

 

不知道魁利会不会反思他这个桃心比得如此失败的原因。

 

 

 

 

 

时间是标准银河时下午6点整,与四十三军首席朝加先生兢兢业业工作到下班不同的是,四十二军首席夜野先生是主动断了核源供应又断了电子通讯信号,倒霉的终端手环一如既往被丢进屏蔽仪里,他本人则躲在四十三军训练场浪到下班,以此来逃过讨债一般的四十二军常规会议报告。

 

他们军团司令官和他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可怜了副官宵町先生和早见小姐恨不能拔根毫毛做分身来处理这些堆积事务。

 

啊,虽然早就习惯了。

 

下班后总算闲下来的初美花一脸肉眼可见的生无可恋,额头搁在桌面上静静思考着人生与理想,觉得自己这样一位优秀的机甲飞行员实在不应该承受这些难以承受的工作之痛。

 

透真将最后一张文书签署完毕,轻轻放置在那坨已完成作业的堆砌物上头。

 

“……为什么魁利还不回来呢?”

 

初美花发出了对真理的诚挚感召。

 

“哼。”透真自信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从虫族手中拯救银河系,大概。”

 

他起身,打开办公室小冰柜,从里面找出补充能量的营养液。

 

“甲基环戊烯醇酮和苯乙酸异丁酯,喜欢哪一个?”

 

“……说人话。”

 

“嗯?焦糖和巧克力,喜欢哪一种?”

 

宵町透真将两瓶一模一样的营养液摆在桌上,封口处标签写的是分子式代码。初美花伸手在桌面上胡乱划拉了两下,抓到正在充当纸镇的终端手环,艰难地扫描了瓶身上的编码,从中选了一瓶,然后开始给自己补充能量。

 

冷藏过的营养液味道其实蛮不错的。透真拿起剩下的那瓶,仰头饮尽。

 

 

 

 

欢迎仪式枯燥乏味至极,无外乎这位发言人讲讲天,那位发言人讲讲地,最后大家鼓掌鼓掌这些东西。

 

阳川上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研究两位首席的状况,可他们一个专注于听讲座、记笔记,另一个手上捏了杆纳米笔,专注于把它玩成各种花样。虽然坐在一起,可似乎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如果把他们的军装制服换成学院风的开衫和外套,把背景从环绕式蜗状结构礼堂改为学校教室,再在演讲者的发言稿中加一些函数的内容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魁利拿笔尖一下一下点在纸面上,渐渐晕开了一小片墨迹,他敏锐地察觉到阳川咲也的窥探,甚至转过身故意对他笑了笑。

 

这笑容敷衍得像是摆在商店里低价促销的商品,而夜野首席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他的眼睛生得极有特色,瞳仁大,明而亮,在喜欢他的人看来,这一眨眼就是星辰闪烁。如果当日天气阴沉、浓雾缭绕,那么阳光灿烂就在这人举手投足之间。

 

圭一郎不动声色地拿肘尖碰了碰他,以便叫他注意两军之间的影响。魁利也很给面子地转身坐正,转笔的手轻巧地将笔抛起,偷着一瞬间的空闲给他比了个“ok”,似乎这就雨过天晴了。

 

事实也就如此。圭一郎低头装作无事发生,继续作会议笔记。

 

晚上是四十三军团少有的酒会,姑且算是用来敷衍敷衍同行的,因此办的相当简略。灯红酒绿中小少爷在与人应酬中饮尽一杯清澈透亮的香槟,拿一朵挽成花的雪白手帕灵巧地擦拭杯壁,他把浸了酒渍的小手帕以一种熟练而优雅的动作摆动,绣着知更鸟的手帕从鼻子下端掠过,似乎是以此来从容地品味酒香余韵。魁利垂着眼帘,仿佛陶醉,但显然他意不在此。

 

圭一郎真是忍不住想将视线投向他,又庆幸自己没去着意看他;令他无比犯难的人就隔着一条长桌坐在对面,和周围人热切地讨论着什么,圭一郎没怎么听清楚内容,但他看到魁利和其他人说着便痛快地大笑起来,他们附近洋溢着热烈的氛围,每个人额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些汗,鼻头两腮都红红的。

 

圭一郎讪讪地收回了视线,刚刚没忍住,嚼着小甜点暗自懊恼。

 

魁利似乎并不担心他,魁利对此一清二楚。年轻人微微扬着下巴,唇边笑意戏谑,那截弧更彰显得意和尽在掌控,他解下自己别在胸前的礼花,清脆的一声叮,掷入被擦拭干净的酒杯,熹微的浅光将他的眼神勾勒得极深。

 

天啊快来找个谁把他的嘴堵上,他的笑声往圭一郎耳朵里灌,简直无法忍受。

 

圭一郎将下一枚小点心丢进自己嘴里,舔去指腹上的一朵奶油,显得无动于衷。

 

似乎魁利那边已经客套完了,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和人互道有幸有幸。接着,举着酒杯,绕过长桌朝圭一郎所在的地方走来,步履轻快,像是在清晨捏起拇指、食指和中指,从枝头摘下一朵瓷白的茉莉。

 

“晚上有空吗?”

 

清甜、翠意、淡雅的香气令人心醉神怡。芬馥的影象排山倒海而来,魁利一边笑着,一边着手解开了圭一郎胸前的礼花,放在鼻下品赏。

 

二氢茉莉酮酸甲酯、丁香花苞精油、吲哚、邻氨基苯甲酸盐捏造出清鲜甜美、教人精力充沛又觉温柔的意象。这很容易联想到近午时的花朵,最末的几朵粉白色的娇妍的花朵被阳光侵袭成慵懒的模样,它们微微收拢、蜷起的厚实花瓣都已经赋予了温暖的金色香气。

 

而那些被遗忘的花朵在入夜后,会释放出深具野力兽性的深沉气味。

 

军校的时候,圭一郎不止一次见识过这种说不出的魔力,并常常对此迷惑不解。大多是在两人一同上课听讲的时候,在面对面机甲特训的时候,还有半夜一起摸到观星台约会和靠在戈尔伯斯克望远镜立柱上亲吻的时候。

 

有一次,他赴约时看见魁利盘着腿坐在那架造型窈窕漂亮的银色机械上,低头把玩着一台古老的放音器——颜色古朴,形状带着那种老式的笨拙,它太老了,由它演奏的音乐音色浑浊噪声众多。

 

圭一郎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相遇,他看到那台放音器被魁利随手放在上衣口袋里,轻轻传出尕亚的旋律。

 

魁利见圭一郎似乎对它有些兴趣,便很得意洋洋地解说起来。

 

“小圭知道尕亚吗?英仙座维亚星的一支,他们之间的交流形式就是唱歌……”

 

他讲着讲着就停下来,因为再继续下去可能就要回到无趣的宇宙通俗史内容了,魁利本人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又不是很想放弃这种在男朋友面前炫耀才华的机会。

 

这时,圭一郎对他说:“拿过来我看看。好,真漂亮,送给我好吗?”

 

“那要亲一个。”魁利轻笑,腆着脸指了指自己,狡黠的表情充满了深奥莫测的韵味,甚至有点点下流。

 

他热切地期待着,想的是那张别致的嘴,是那两片柔软微凉的唇,不满的时候抿紧嘴角,固执又倔强、平时一点都不可爱的家伙。

 

可那张嘴那几块肌肉又是那么湿润,那么挑逗,性感得无可救药。

 

魁利想到的是那个褶皱,是那种丰满,是那个凹陷之处,是那个深渊,那个灼热的深渊。

 

当然圭一郎在这种话题上十分敏感,十分聪明。他以前还要象征性害羞一下,后来也学着魁利开始没脸没皮起来。

 

他就慢慢凑过去,拟作温存的态势,结果亮牙在人脸上冷不丁狠狠咬了一口,又狡诈极了地,趁着年轻人捂脸吃痛时隔着一只薄掌轻佻一啄。

 

此时魁利的表情就十分精彩了,莫名其妙地一震,像是在旷野里听到遥远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他绝对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显得很调皮,显得无拘无束,可一下子显得不知所措,嘴张圆了甚至遮不住可爱。

 

那枚放肆的牙印在魁利脸上遗留了三天左右,第一天尤为明显,第二天已经淡去,第三天他厚颜无耻地拿可可粉兑了玉米淀粉和食用色素,掺水抹在脸上,装作自己的伤口尚未痊愈的样子。

 

第四天中午,这王八犊子被忍无可忍的圭一郎捉到厕所间恶狠狠地擦掉了——用吻的。

 

其实他要这老古董有什么用呢?他没什么音乐爱好,也不缺这种东西,无非是浑浑噩噩中想到了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借口,却朴素得遮掩不住任何心思。

 

也难怪魁利像个得胜的公鹅似的炫耀了好久。圭一郎懊悔地想,让他懊悔的那个人正在前座拿着把小型电子冰刃耍着玩。

 

过去,他对于窥视别人的兴趣爱好总显得无动于衷,包括明神司和她的毛绒玩具。现在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的后背,和他折得很好看的衬衫后领,圭一郎很少有、很罕见的没有什么立场指责魁利这个跳级生上课不专心,因为他自己也在走神。

 

冥冥中有些神秘联系。魁利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往他这里觑了一眼。

 

那一霎,他们的目光交织到了一起,魁利一如既往,把他总是很廉价的笑容摆给圭一郎看。

 

 圭一郎睁大眼,又连忙低头专心听讲。

 

有个钢琴师坐在他杏仁体上,轻快的手指在他脑内演奏出了一曲悠扬的旋律。那乐声充满活力,普普通通又高高兴兴,伴奏的小提琴与小号专注又放松地演绎了流水淙淙和热闹非凡的鱼群。

 

这样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坏事呢?

 

几乎从来不会犯错的优等生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时,因为太紧张撞到了桌角。

 

顺带一提,接着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是夜野魁利,原因是上课莫名其妙发出声音,严重扰乱了课堂纪律。

 

在那之后,日子一天天过去,学习、毕业、入伍、打仗,各种各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各式各样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圭一郎再也没遇到过比那个“如何看待各独立军团组织成员之间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和建立友好关系的意义”更复杂、更让他窘迫不已的问题了。

 


 

尽管圭一郎不觉得魁利本人有什么可怕的,他应下。

 

魁利很自觉地抽出旁边一条空着的座椅,问道:“哪几种比较好吃?”他指的是甜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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