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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圈土著人

【秦吏韩信x黑夫】鸿孤唳

  • 现代背景abo 419与尴尬的重逢

  • 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搞我叔叔.jpg


 

 

上周末,利仓跟韩信相约去市体育馆打球时不幸遇上了下雨。韩信并不觉得如何困窘,男孩子嘛,顶着球袋一路跑去地铁站即可,至于衣服头发,甩甩就干的事。

 

利仓不同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摇人。半晌后,利仓笑眯眯地举着手机,过来给他邀功:“我叔叔,刚好去幼儿园接儿子,正好路过我们这,说来捎我们一程。”

 

“叔叔?谁啊?”韩信摇着头,利仓大少爷家大业大,是南郡这有名的豪门,“你家的朋友?”

 

利仓没抬眼,低头给人回信息,只是似乎很自豪似的轻轻哼了一声,这不禁令人联想到那些期待节假日的幸福小孩子,期待一个平日生疏而会在节日里从天而降的惊喜。好像每个幸福的小孩都会有这样一个神奇的阿姨或者叔叔。

 

韩信觉得他幼稚,不以为然。而对利仓来说,这个神奇的节日限定惊喜就是他的尉叔叔。利咸家教严格,利家的小孩大多生下来之前就已经有一系列的人生规划和目标,利仓身为长子,这种拘谨到刻板的规划就更明显,学习有规矩,吃饭有规矩,睡觉也有规矩,但尉黑夫是那个能让利咸打破规矩的人。

 

对于小时候的利仓来说,这个年龄不大、总是笑眯眯的叔叔身上总是香香的,很像那种过节时才会出现的实现愿望的精灵,给他带热乎乎的年糕和炸串,从世界各个角落给他寄贺卡和明信片,还有琳琅满目的玩具,利咸给的利咸不给的,全都有。尉叔叔来做客的日子是最开心的日子。

 

对于其他人来说尉黑夫是昌南银行运筹帷幄、乾纲独断的总裁,但在利仓心里,对方一直是疼爱他的尉叔叔,甚至于大学选择的专业,也是受到尉黑夫的影响选择了Q大。Q大的金融系走出过那么多优秀的金融大佬,有的人高踞华尔街,有的人锒铛入狱,有的人家财万贯,有的人作恶多端,而其中一位就是尉黑夫。

 

其实,利仓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地方,比如昌南银行的总部咸阳中央银行,或者面向国际平台和客户的陇西银行、张掖银行,利咸却默许了利仓收下来自昌南的offer。利仓本以为自己还能在毕业典礼上致辞,也许是他此前的人生太顺利了,最后站上去的却是韩信。

 

如果没有韩信。

 

利仓撇头看了那家伙一眼,旋即觉得韩信真是蹭得累。作为优毕,韩信原本先收到的是来自咸中行的橄榄枝,紧接着又是阿房招商银行、咸阳投资银行等等一系列庞然大物,寝室里其他人看着那些仿佛闪着金光的offer垂涎欲滴,只有利仓暗自偷笑——咸阳水深着呢!然后幸灾乐祸地幻想着未来某日,韩信这个毒舌兼愣头青在咸阳撞得头破血流。

 

当时利仓在自己床上打了个滚,戳开微信朋友圈,看到昨天尉黑夫发的照片,尉破虏在南郡幼儿园小小班摇摇马大赛中摘得第22名的好成绩,赢得了一朵可爱的大红花。尉叔叔和他尉破虏正冲着镜头比耶,小包子尉破虏比他爸爸稍微白一点,没白多少,开心地把大红花别在胸前,笑得非常灿烂。

 

唉呀,我表弟可爱!

 

利仓光速点赞评论一条龙,然后举着手机招呼428寝其余三个2B来看。

 

“快看你们爸爸的表弟!可爱死了!”

 

韩信懒洋洋地擦着头发路过,原本看一眼就想走,结果瞅了眼屏幕却迈不动腿了。“这谁?”一向高冷孤傲的韩信破天荒地发问,利仓心里立即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自豪来。哼哼小样,被我表弟迷住了吧?

 

利仓笑嘻嘻地介绍:“这我叔叔,在昌行做行长,这他儿子,可爱吧?嘿嘿,我周末去他家玩。”

 

韩信擦头发的手慢慢停了,像是怔住了一般,老半天才回话:“啊?儿子……”

 

利仓大怒:“你才儿子呢!谁给你带的早餐啊?叫爸爸!”

 

韩信面色古怪,不知为何利仓觉得他的脸上带了些难以言喻的遗憾,英挺的眉毛推挤出一道竖起的峰峦,刀刻一般刻在眉心,嘴里嘟囔着“昌行”走开了。

 

利仓趁机给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咸中行的准员工可真是闲啊,然后没几天就发现韩信成了自己的准同事。利仓心中一时失语,或许应该给尉叔叔打个电话,无声地倾诉一下自己的尴尬,或者做点其他的什么事。但他只是麻木地站在一边,透过厚厚的眼镜镜片凝视着韩信。

 

心高气傲、才华横溢的韩信,看谁谁不爽的韩信,Q大金融系首屈一指的Alpha韩信,怎么会脑袋一热选了昌南呢?

 

利仓百思不得其解,侧过身打量一边站着的青年。韩信没跟其他人说起过家里的事,但是班长利仓知道他大学四年其实一直在领助学金,知道他家乡在淮阴,他不是很确定韩信是否跟家里关系不好,他很怀疑韩信父母一点也不关心他。

 

这个同龄人跟利仓过去几十年遇见的同龄人都很不一样。同样是Alpha,正该是对香甜可爱的Omega大有兴趣的时候,信息素会让所有人变得愚蠢起来,利仓和室友们不止一次看到学校里的其他人跟韩信表白过,但韩信虽然很害羞,面对那些大大的斑驳的眼睛红涨着脸,说话吞吐艰难,却总是拒绝。

 

年轻的男男女女总是自以为的恋爱,坠入爱河,韩信是个奇怪的异类,仿佛从未被沾湿过鞋袜似的。

 

正胡思乱想着,利仓忽然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他笑着招了招手,那辆车就打着灯,平稳地在马路边停下,利仓一把扯过韩信的球包带,拎着高高大大的韩信一路飞奔——

 

“尉叔叔!”

 

车窗摇下,露出一双湿润又明亮的眼睛,看着人时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仿佛在笑,又仿佛在估量。一只手从车窗里伸出来召唤二人:“进来吧,从靠里这面上。”

 

富饶和美丽,现在是昌南发展的常态了。有一瞬间,韩信紧紧盯着那伸出窗外的手,指尖,微微突起的骨节,圆润的掌根,泛青而露出少许血管的腕,韩信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数得清每一根干净的血管。

 

尉黑夫坐在驾驶位上,隔窗对着两个年轻的后生笑。

 

从面相上看,尉行长眉眼和煦,亲切温柔,是典型的Omega的长相,但是眉峰、下颌处分明的棱角又显得端正硬朗,他又锻炼得勤勉,一时叫人吃不太准他的性别。

 

利仓嘴里热情地喊着尉叔叔,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坐了进去,连带着韩信也一起跌进了软质皮革的座位中。绿色毛呢一般清冽的车载香氛立即将韩信紧紧包裹,Alpha有一瞬的无措,抱着球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又把目光移向一边——在后视镜中与尉黑夫撞个正着,后者的视线犹如细密的雨丝一样在他脸上不着痕迹地滑过。韩信看到尉黑夫很快弯了弯眼睛,流露出一个月亮那样的笑。

 

韩信感到窒息了,暗自奇怪空气为何浊重,利仓为何还在戳他腰眼,尉行长为何这么熟悉。

 

利仓则头一回这么痛恨韩信的迟钝,于是他下重手,恨恨掐了一把自己这个笨蛋儿子韩信的大腿。“打招呼!”利仓咬着牙低声道。

 

“叔叔好。”

 

韩信连忙说,昌南城的房屋大厦将天空泾渭分明地切割成灰的一片,白的一片,在雨中变得朦朦胧胧,变得湿漉漉。鼻尖萦绕着柠檬的酸涩和芫荽的水汽感,在车内柔和地涌动,像在松树和冷杉的疏林间走动,辽远而空旷,让人不会感到莫名恐慌。

 

但即便如此,韩信暗自揉着自己刚刚被狠狠掐了一把的大腿,他仍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高强度张力——就像是空中的电流那样——如颤动的海市蜃楼一般,从无数房顶上升起,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不断在胸腔里膨胀着。

 

“小仓的同学?如何称呼?”

 

韩信抿了抿嘴,有一种被攥紧心脏的无措,而尉行长此时眼睛还在看着路,仿佛从不知道他都对韩信做了什么。Alpha无声地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挺直了背,好让自己看上去更成熟一些,郑重地说:“我叫韩信,尉行长。” 然后他就闭紧了嘴,冷着一张俊脸,手掌搁在自己腿上握紧成拳,似乎再多说一个字都很罪过。

 

“小韩,辛苦你照顾利仓了。”尉黑夫轻轻笑了一下,幸好他似乎没有再打算跟韩信聊天,转而跟利仓说起尉破虏特别想他,整天念着要跟利仓哥哥一起去玩。

 

“上回你带他打的那个游戏,可喜欢了,吵着也要买,买回来看不懂外文也不会打,第一关也过不去。”尉黑夫随意地谈起他儿子的糗事,拨了下转向灯,把方向盘往一个方向打去,利仓羞涩地挠挠头,并没说自己只是在模仿以前尉黑夫做的事。他将车开得又稳又好,很快就来到了南郡幼儿园门口。

 

利仓正沉湎于优秀哥哥的自豪感中,自告奋勇要去接表弟。

 

尉黑夫不可置否地笑了下,从副驾驶座掏出一把伞,再从口袋里掏出家长证递给利仓:“拿着,没这个卡接不来小朋友的,你连门口都进不去,小小班在第一层,找太阳花班尉破虏。他看到你肯定高兴死了。”

 

利仓大约是真爱做个好哥哥,像碗烧滚的蛋奶糊上冒出的小小气泡,兴致勃勃地撑开伞,骄傲地去接尉破虏去了。

 

“好咧,稍等啊叔叔。”

 

车内略微安静了一会,韩信旋即听到细细簌簌的一阵声响,尉黑夫摇下了车窗,哧一下擦着了打火机,他轻轻咬着一支香烟的滤嘴,凑近了暗红色的火苗,似乎想要抽上一口银色的烟。但他很快放弃了,大约是不想一会尉破虏上车时吸到自己的二手烟。

 

“小韩,怎么不说话?上回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昌行面试的时候韩信没见到尉黑夫,他在说更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四年前,尉行长到淮阴出差时偶然在酒吧遇到一个高三的学生,过分年轻的面庞,小兽一样富有攻击力的眼神,他被门口的保安拦下时引起了黑夫的注意力——黑夫当时忙里偷闲,抛下陈平和萧何,一个人跑出来时遇到了还是个学生的韩信。

 

现在的男高很好骗啊。

 

单纯又没什么心机,跟他那两个聪明到不让人省心的下属一比简直像条乖乖的狗,轻而易举地就背着书包,懵懵懂懂地跟着尉黑夫走进酒吧里了。

 

他都还没做什么呢。

 

黑夫只是摘下了眼镜,念出对方校徽上篆刻的名字,就看到韩信瘦削的肩膀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雪白的耳坠染上霏红的色泽,那么大那么高一只Alpha不安地将自己塞进卡座的角落里。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进来已经是大逆不道,喝酒就更不应该了,只能一刻不停地闲谈,说出的却不是一个调情者所期待的那些,没有一个词是关于爱,或者人性中的渴望,或者他自己的生活。

 

他为高考准备好的知识,模块考试中有关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的知识是他能够仰仗的所有了,可男孩子可爱的嘴怎么像政治扩音器一样滔滔不绝呢?尉黑夫的生活里已经充满了股票、证券、基金和杠杆对冲,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谈起这些就太不礼貌了。

 

“你想谈金融吗?我不想。”

 

最终,尉黑夫推着他倚靠在座位上,他像一本必须打开的书那样迫切地跟黑夫说话,眼睛带着青少年独有的、某种狂热的忧郁,最后就像卡住了的唱片机一样戛然而止——无疑,再等一会,他就整个融化在信息素和唇齿依偎中。

 

韩信最后在淮阴见尉黑夫是隔天在酒店的房间门口,他头晕目眩,踩着棉花似的地往楼下大堂走,在楼梯上回过头时看到对方站在半开着的房门后,裹在一件毛绒绒的浴衣里面,浑身透着懒散的气息,但却是那么富有吸引力,那么撩人。

 

那时候韩信对未来还没什么认同感,他在淮阴永远只能面对空空如也的屋子和变幻不定的天空,从敞开的窗户里传来旧收音机隆隆的声音,以及楼上楼下孩子们的跑跳、喊叫。他头一回涌现出想要挽留什么的意思,那念头一经涌起就无法平息。

 

在路过一家花店时,他很不好意思地盯着人家的花看了很久,只能囊中羞涩地挑了一支买下,和路边一些常见的野草野花一起潦草地裹进潮湿的包装纸中。

 

其实黑夫的信息素闻起来一点也不像花,花朵妍丽柔软,十分新鲜年轻,而黑夫闻起来像沉稳浑厚的乌木沉香,韩信闻着神魂颠倒,舌根发甜,像被琥珀色浓烈的阳光浸没所有,总也闻不够。

 

他复又返回那家酒店,在那个周六的下午,在富丽堂皇的大堂前踌躇许久,终于低着头,放轻脚步走进去,连呼吸也安静得虔诚。

 

他找到前台,请求帮忙送一支花,得知1102室刚刚退房的消息。

 

那支花就这样干枯在湿濡的包装纸里。它死得悄无声息,如同黎明前的影子,不曾也未期待得到回音。前台工作的小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抽搐着嘴唇:“不好意思,打扰了。”

 

韩信低着头匆匆走出酒店,尉黑夫则和陈平萧何一同迈向机场,用清晰的语调拆解国际市场几支重要的股票涨跌,各国或紧或放的货币政策。

 

这么些年过去,韩信觉得自己似乎不曾有过成长,紧张地抓着自己裤子,眨着他的深色眼睛,故作冷淡地说道:“尉行长想谈什么呢?我不想。”

 

“真的吗?”

 

“真的。”韩信干巴巴地回答。

 

“那我可有话说。”尉黑夫摇下韩信身侧的车窗,他把目光往外投去,利仓牵着尉破虏的小手慢慢走出来,“小虏,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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